嘉王爷谢傅常年出使边界,几乎不在府里住,嘉王妃的全部心力都用来给儿子谋划未来了。
换个说法,就是全用来对付他儿子唯一的竞争对手——谢景黎。
谢景黎继承了他父亲天才的外交技能和俊美相貌,方能在云谲波诡的淮州拥有一席之地。
淮洲城里大放花灯,夜间不戒严,车马喧阗,人山人海。
谢景黎面上冷冽如冰,实际却一直注意着陆婉莹的位置,在人群中时不时地护一下她,免得被人踩了脚。
陆婉莹出来后心思放松,四处张望着,十分惬意。
“就这么出来了,真的没关系吗?”
陆婉莹还是有些担心。
谢景黎抬眉,目中精光四射:“在你眼中,我就这般没有能耐?”
陆婉莹无言。
谢景黎骄矜自傲,不可一世,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方才面对着宁远将军也是如此,分明是仗着范鸿赏识他,料定了他觉得自己能有一番才干,恃宠而骄。
陆婉莹想了想仍劝说道:“你该对宁远将军客气点。”
谢景黎难得地笑了,眼睛里似春雪初融:“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僵,也不仅仅是利益的联结。”
他和范鸿更像是师徒,两人在下一盘棋,在来回切磋中看谁更棋高一着。
他们同时也是惺惺相惜的忘年交,毕竟这个世上聪明人不多。
范雅也是聪明人,但聪明人为情所困会连笨人也不如,在这一点上,谢景黎更像是范鸿的儿子。
亦师亦友亦父,范鸿是谢景黎人生中的大贵人。
本也不应该为了区区儿女之事和这位贵人较劲,但陆婉莹不是区区小事,而是值得所有人知道的天下是敌是友“那你要我挑自己喜欢的口味?”
“你们女人口味当是一致。”
陆婉莹不想和这个人继续说话,兀自掉头走:“那不好意思,我一个平头百姓,和将军府大小姐的口味绝对不一样。”
陆婉莹平日不是脾气大的人,今天却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谢景黎拉住她,把糖葫芦递了过来:“算了,这糖葫芦放得有些久了,我明日再买些新鲜的给她,今天这些就赏你了。”
本来是要送别人的,怕别人不喜欢才叫她帮忙挑选,又怕不新鲜才把糖葫芦送她。
难道范雅在谢景黎心中就是个得罪不得的珍宝,而她陆婉莹就是活该作陪衬吗?赏?她才不稀罕他的施舍。
“不要。”
陆婉莹一推,没想到糖葫芦洒了一地。
她气息不平,眼眶里盈了泪水,却忍住不让它滴落。
谢景黎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沉声道:“你我方才是开玩笑的。
这糖葫芦的确是送你的,拿好。”
陆婉莹咬咬嘴唇:“大人的玩笑,民女消受不起。”
说完快速跑开,只留谢景黎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灯火阑珊,空寂无人处却不会有人等她。
陆婉莹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收了收不回来。
上辈子那种卑微无人怜惜的感觉又缠绕了过来,她拼命地想要逃开。
快要到家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转身一看,一个细眼睛的男人正摸着下巴看她。
“舅舅?”
陆婉莹认出了他,重生回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舅舅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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