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从这噩梦一般的感觉中惊醒,坐起身来,却发现枕上被上,满是层层浸湿的汗。
这种近乎脱力的感觉对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那本该毫无知觉的双腿上,竟传来阵阵细微的痒痛感。
那感觉虽细微,对于古越王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他不敢相信似的一遍又一遍去掐,连指甲都深深陷入皮肉里,甚至拿头发上挽的玉簪去扎,却发现那本该枯槁如死木一般的肢体上,真的有钝钝的刺痛。
他那自先天便有些残缺的腿,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
这不是梦。
难以形容他那时的感觉,说狂喜也不是,只是觉得精神恍惚,好像人生只若浮梁一梦,他已经在其中兜兜转转一圈,等快要到了头,只等做完分内之事然后安然闭眼,老天却突然又要把欠他的那些尽数补回来。
可真能补得回来吗?带着这种恍惚,连古战场(六)古越王一怔,定定看了他一眼,当下便要回绝:“不……”
然而,不等他说完,郦觞却突然做出了一个极为出格的举动。
他几步凑上前来,弯腰一把将椅上的古越王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地沿着□□向御花园外走去。
古越王给他惊了一跳,当下般朝郦觞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
郦觞轻佻道,“只是臣一向心善,看您不太方便,想帮您一把。”
一边说,他还一边步履不停地向外走,期间古越王看到他那倒霉内侍正以一种看似正常的姿势躺在一处背阴的草坡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古越王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给人劈晕了。
“放孤下来,”
古越王一张俊脸彻底沉了下来,“现在放的话,孤可以不治你的罪。”
“臣的罪过可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两个,”
郦觞毫不在意道,“再说如果臣现在放的话,受苦的可是您。”
说完,他挑衅似地松了松手,引得怀中人猛的向下一坠,且条件反射之下,不得不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郦觞登时得意地笑起来:“你看,是你自己不想让我放的。”
古越王自小长在深宫之中,接触的都是再正直不过的阁老朝臣,修习的都是帝王之术、圣人之言,在耍无赖方面,哪能斗得过郦觞这样长年混迹兵营的无赖老流氓?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和他手下最臭名昭著的将军作出这般荒唐之事,若是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有道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气急之下,古越王也忘了那些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教诲,当即用上手头正好拿着的武器毛笔,照着郦觞近在眼前的侧脸就是一笔,狠狠戳了上去。
那笔头是由上好的狼毫所制,戳在脸上并不是很疼,郦觞久经沙场,受过的伤数不胜数,哪会在乎这个,当下连躲都不躲,只是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了古越王一会,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