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妈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不停在琢磨这事,表情越来越难看。
想起闺女从前都不咋做事,她那性子会做这个怕是在外头出了事,山穷水尽了。
刚才打断的眼泪又留下来,一队的婶子都不知道该咋安慰她,只得把地方和餐馆名字报给她听,说完安慰了两句赶紧走人。
郁妈连地里的活都想不起了,恍恍惚惚回到家里,在桌边坐了半天,她想走一趟郁家,让学农去粤省把闺女带回来,刚迈出一步,又想起郁毛毛今年高考。
再想到郁学农从大春儿擅作主张与高猛扯证就对她意见很大,后来发生的事让父女之间的关系更是跌至冰点。
尤其那年离婚之后,大春明说没那个爸,学农也说没这么不服管不学好人蠢心大的闺女,哪怕没写断绝书,实际和断绝关系也没差了,这几年他们父女没走动过。
他不会去的,他一定不会去,只会说一句都是自个儿作的,谁让她偷跑出去?可闺女跑都跑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春儿这么惨,不能先把人带回家?在心里问过自己之后,郁妈下定决心,她要去粤省将闺女带回家!
可她没钱,她跟着就卖了家里的鸡鸭,卖了满满一缸蛋,卖了粮食,又卖了这几年郁夏寄回来孝敬给她的东西,这么一来也凑出一笔钱,跟着她就走上南下寻女之路。
而四队这边只听说郁妈找郁春去了,人在哪儿,能不能找回来,谁心里都没数。
郁爸听说的时候还当是玩笑话,后来路过老房子,看房门紧闭,一连几趟都紧闭着,的确不像有人烟味儿,他才信了人家说的。
郁爸回去在屋檐底下蹲了半天,他咋都没把这事想明白,直到喊他吃饭了,郁爸还不明白兰子到底是咋回事。
都说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谁也没长在正中间,这个道理郁爸听得懂,可找他看来,就算偏心也是偏心夏夏。
夏夏贴心啊,懂事又争气……兰子对两个闺女的态度咋就差那么多?她对大春儿还真是心疼到骨子里了。
实在想不明白,他就懒得去想,只是注意了老房子几天,还是没见着人,跟旁边两家打听也没个所以然,跟着地里的活又忙起来,还有郁毛毛考学的事,郁学农就把老房子那边放下了。
要问郁妈找到郁春没有?她找到了,废了不少的力气。
这次以前,郁妈连省城都没去过,就为了寻回郁春,她不仅出了省,还大老远去了沿海。
她卖东西得的钱就这么去了一半,到火车站以后,因为语言不通,她一阵抓瞎,又花了些冤枉钱,等找到一队那婶子说的餐馆,她站在门口就看到低垂着头擦桌子的大春儿,眼泪啪嗒就落下来。
老板看她杵在门前,还问说吃饭不?郁妈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春儿……“闺女啊!
妈来找你了!”
郁春两辈子豪门狗血一大瓢闭眼之前,你身边躺着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亲密爱人,睁开眼,却发觉自己深深陷在一张柔软好似棉花球的大床上,头顶是一副古典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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