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他们夫妻日子过得很是羡煞旁人,一年后生了长子,现在碧绢又怀了第二胎,这回女儿满月依老例儿并没有来,而是托李澄义送来全套的婴孩用物,大到被褥,小到贴身衫子,一应俱全。
程双手抚着大红缎子面上的尖尖小荷,心中阵阵感慨。
这跟以前的那副床帷有着天渊之别,少了令人窒息的沉闷,多了种清新的圣美,如此说来,她是真的看来了……“在想什么?”
随着淡淡的皂角味道传来,呆愣的程双被拥入一片宽广的胸怀之中。
侧头深勾了唇角,“没什么,在翻看贺礼……”
康世珏眼尾微纵,桌上堆满针线活,她认识的人中几乎没有擅女红的,除了……知道瞒不过,程双指腹轻落到他起皱的眉心,“增福今天同李公子一起回来了,她经历生产做了娘,势必已经脱胎换骨,不要再多担心了……”
这个“她”
指的谁康世珏自然明了,握上她的手,十指交缠,“不是我爱犯猜忌,女子的怨恐不是一时就能消融的……”
程双静静贴上他的胸线,淡淡地说:“以前那位于她只是镜花水月,如今的夫郎与孩子才是真真攥在手里的美满,碧绢并不笨,一时转不弯儿不代表会永远糊涂。”
康世珏曾派了人去西蕃去打听,得来的结果令让他们夫妻对碧绢起了怜悯之心。
碧绢生在小吏之家,日子过得称不上富裕但也算和乐,后来她爹在朝堂党争中无辜受难,抄家发配,碧绢不过十几岁被送到兵营做官婢。
有位哈将军怜她遭遇又识得字,就讨到了帐中服侍,免去了她沦娼妓的命运,而那位哈将军在两军交战时暗算霍欢,至使他伤及脸颊,康世珏盛怒下令活剐……那些事再明理的人都说不清孰是孰非……“增福说‘他们会白头到老’,她的灵伶你也赞过,还信不过吗?”
程双微微仰头,细读着他坚毅的侧脸。
白头到老……康世珏咀嚼着这四个字儿,心念一动,“女儿家都信奉这些?”
程双手指抚着他衣襟的贴边,笑中泛着苦,“举案齐眉哪个有情人不会艳羡……”
偏偏有人不解风情,楞是将她的娓娓潺潺当成了无理取闹。
“那……”
康世珏身子一震,倏地收紧臂弯,薄薄的唇在她的耳边厮磨,“发动齿摇太过虚芜,世事无常,明天会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我以为有生之年对你好就够了,没想到却是辜负了你的幽幽情意,双儿……是我不好。”
泪,一下汹涌起来……狠狠搂上他的腰身。
此时此刻,程双无比庆幸,茫茫人海他遇到了她,纷纷扰扰中她读懂了他,有这个开着七孔莲花心的男子为伴,她再无憾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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