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一直都以谦谦君子自居,自然不会当着思菊的面给沈牡丹不痛快,只忍着心中的怒气道:“自然不会的,只是我不是外人,而是你的未婚夫君,就算你染上了风寒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所以下次再有什么事情莫要再把我拒之门外不见了。”
沈牡丹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你今日怎的如此打扮?以后把额前的发梳起来,那样好看一些。”
罗南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女人好看一些自己的脸面也能光彩一些。
沈牡丹垂着眸,“只是习惯了这样的打扮,日后会注意的。”
罗南摆了摆手,“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告知你,在过一月便是我母亲的寿筵了,到时你可莫要忘记了,这一月好好准备,那一日打扮的好看些,母亲看到定会很欢喜的……你就在家好好养身体,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甩袖而去,看着快要踏出房门的男人,沈牡丹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轻声问道:“罗大哥,你可知道月儿伤势加重的事情?可有去见过月儿?”
男人的背影一僵,好一会才道:“自然是去看过了,不过是额头上磕碰了一下,无大碍,待你身子彻底好了,我们在一并去看看她。”
他自然去见过了,一想到昨日的情景他的心中就直泛恶心。
他虽知道姚月的额头碰伤了,但也就半个多月前见过姚月一次,后来的心思全被艳丽的未婚妻子占满了,昨日终于又想起了姚月,便去了姚家。
却不想以往那个千娇百媚,温婉丽人的女子宛如一个疯妇,在房间里疯狂的咒骂着,看见他更是哭哭啼啼的,他虽温柔的劝着,也说了不在意她额头上的伤口。
她想了片刻,竟把额头上的伤口露出来给他看了,溃烂的伤口上抹着一层淡黄色的药膏,恶心极了。
她竟然还抽抽噎噎的问他,肯定不会在意吧,是不是和以往一样爱她。
那时候,他含含糊糊的糊弄了几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心中也有了打算,姚家现太太是填房,还生了个儿子,就算姚月出嫁恐怕也没多少嫁妆,他如今不想为了那一些嫁妆天天面对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疯妇。
沈牡丹岂会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这人对外的表现是个谦谦君子,内里却不过是个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他见了姚月那般的模样,日后肯定不会再亲近于她。
只是,姚月又岂会甘心,说不定这件事情可以加以利用,若是成功的话,她与这男人的婚约便能顺利的解除了,与她也没有半点损害,他的名声也会声名狼藉。
沈牡丹攥紧了拳,想着待从梁甫回来后在好好盘算下这件事。
眼前的人虽然做少年打扮,明眸皓齿,面如冠玉,一头黑发也用簪子竖在头顶,但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够一眼看出来眼前这个做少年打扮的人是个姑娘家。
那个刚才嚷嚷着要沈牡丹陪喝酒的藏青色锦袍的世家子弟更是一脸呆滞的看着沈牡丹,好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道:“竟……竟然真的是个姑娘家?”
沈牡丹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弯腰捡起被拍落在地上的帷帽,冲着几个世家子弟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小女冒犯了,还请几位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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