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宁王和孙昭仪,顺妃也活不成。
当时谁都心里都有数,将来继承皇位的是司马钰,皇帝年幼,谁都想拿捏在手里,更何况她当时是为周贵妃办事,为了荣登太后之位,周贵妃岂能善罢甘休。
这毒就算孙昭仪不下,自有人行动。
当时她为了找澜明,将计就计让孙昭仪下了毒,毕竟皇帝的生母么,横竖将来总会有用,她借机将她救了下来,只不过毒发的太久,每日只能睁睁眼,旁的什么也干不了。
可后来阿玉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来所有的计划,小皇帝依赖她,又是正宫皇后,毫无悬念登上太后之位,她不需要再依赖周贵妃,顺妃也无需出现。
可东厂到底还是心头刺,历朝东厂的头子又有哪一个是善终的?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坐上这位子是身不由己,可一旦上去了,要下来绝不是她说了算的。
趁着皇帝还小,兴许还能捞着点甜头,可谁知这样快,一路来,阿玉受了多少罪。
这样的下场,她知道早晚会有来,可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艰难。
“你放心,我会救她出来。”
澜夜转头问她,“我会带阿玉出宫,你跟着姐姐走么?”
澜明是宫里长大的,那一套生存能力她学的不比她差,她不担心她会被人害,只是待在宫里终究不是长计。
“我在宫里惯了,出去了反而不适应,你要和玉姐姐浪迹天涯,我跟着做什么。”
澜夜道:“姐姐没有不要你。”
慕青一笑,“我明白,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想留下来照顾陛下,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还差点因此丧了命,倘若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怕自己良心不好受。”
她和司马钰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其中的感情旁人自是不能体会,澜夜道:“不管怎样,保住命是阮澜夜冷笑,负手朝前走,一面走一面道:“咱家所有的计划全都叫她打乱了,处置不了司马璇,难不成还处置不了她么!”
扶顺哈腰道是,东厂里绑的人是蒹葭,长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
居然敢跟干爹对着干,这回受了这么大的罪,干爹岂能饶她?东厂连着贞顺门,此刻深夜里,黑黢黢什么也看不见。
澜夜隐进软轿,一路往东厂去了。
进了东厂直奔刑房,刑房面阔五六丈,扶顺跟在后头提风灯,大老远就听见四处哀嚎的声音。
这儿是东厂刑房,和大理寺刑部的牢房不同,只要是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东厂十大酷刑,剥皮、断椎、抽肠轮着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东厂做不到的。
前头处置过一个犯人,扶顺就在场。
番役剥皮的时候,那弯刀从脊椎下刀,背部的皮被划成两半,血水流了半缸子,活脱脱一张皮被撕下来,最难熬的是这人当时死不了,一天一夜才能断气,这种罪谁能受得了,想想就叫人浑身打起摆子来。
阮澜夜捏着帕子掖鼻,挑干净的地方走,在高脚椅上坐定。
这地方她一向不常来,浓浓的血腥气逼得人作呕,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几个档头代为行之。
挑眼打量眼前的人,满头大汗,颓然绑在架子上,费力睁开双眼,看见她顿时变了脸色,惊道:“督主……求求你放了我!
看在公主的份儿上,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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