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所卯面前划过,力量之大震得所卯喉头一阵发甜,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同时连铁槊也拿不稳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和他的武器同时掀飞了!
只见不远处一杆银色的长枪卡着铁槊的铁齿稳稳当当的插在黑色的土地上。
浠月此刻已经飞身赶来,着急的捏着弟弟的肩膀,关切的问道:“有没有伤到你?”
烨然看着那与长枪交缠在一起的铁槊,心有余悸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贺许良,眼中浮上几丝感激之色,随即冲浠月摇摇道:“阿姐我没事,我赢了。”
浠月眼圈微微泛红,把这个从小便历经磨难的孩子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你赢了,然然最棒了。”
顾枕在那头冲胡人那边喊道:“贵族这有点失礼吧,我们饶你们武士一条性命,你们倒打一耙是不是过分了?”
胡人虽说文化程度低,但是也是有廉耻之心的,芭仗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派人把吐血的所卯拉了回来。
穹橡的天气多变的不像是一处荒凉的边疆,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边的云又黑压压的压了过来,夹着指甲大小雪花的寒风一刀一刀的砍在人脸上,很快顾枕眼睫上都挂上了雪花,他得眯着眼睛才看得清场地中间的两人。
浠月披着一件巨大的锦红色披风,被寒风吹起了衣袂,白雪红衣孑然一身的样子,居然带出了几分潇洒和凄美。
顾枕看着浠月的背影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浠月也好,烨然也好,都是多么强大而美丽的人啊,只不过都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顾枕赶忙摇摇头遣散这些无用的想法,眼下重要的是与胡人那个伸阿行的比试。
浠月盯着面前那个比她壮硕了三倍有余的彪悍男子,脑中百转千回。
与烨然不同,她心中从没有国仇家恨听起来这么壮烈伟大的东西,在如松门收留他们一家三口之前,她的心中只有活下去,让弟弟与母亲过上好日子。
在认识贺许良之后,她心中只想与他生死契阔,白头偕老,如松门被灭,母亲被顾枕囚禁之后,她的心中只有对顾枕的恨与无法和贺许良再站在一起的痛,绛云是什么,她不知道,主权是什么,她不知道,她的心只有拳头那么大,从来放不下什么太大的东西。
但是如果站在这里打倒对面的男人,是贺大哥希望我去做的话,那么我万死不辞!
她回头往贺许良的方向看了一眼,穿过漫天的风雪,她一眼就能看见那抹银色的身影,那是她晦暗肮脏的人生里所剩无几的光明,而将自己拖曳进无边地狱的便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顾枕见雪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冰凉的触感使得他打了个哆嗦,随即把身上宝蓝色的狐裘披风扔给了旁边的烨然,烨然怔了怔便听到顾枕不大不小的声音透过风雪飘来:“穿着吧,你今天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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