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抬了一下腿,换了一个坐姿。
冷风带着尿骚味迎面吹来。
顾宁诚脸色不改:“有关您的儿子。
当年的事,搁到现在没查清——您订做的蛋糕里,混入了花生,又被果酱掩盖了味道,令公子当晚便去世了……”
程烈佝偻脊背,缓慢抬头。
一夜之间,他家破人亡。
当年儿子死后,深爱的妻子跳楼。
二十八层的公寓楼下,血迹腥红,染了一地。
妻子生前爱花,养了几盆漂亮的蔷薇,便给每盆蔷薇都起了名字,人去楼空,那花还开得茂盛。
他方才明白,何谓“哀莫大于心死”
。
他生平惊厥“他……外表没什么特别的,”
苏乔解释道,“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吃了一口饭,咀嚼完毕,又说:“上次在家,你一眼看出苏澈的问题,让我非常吃惊。
从那以后,我总是记着那张照片,我也变得疑神疑鬼。”
陆明远拎着一个装饭盒的购物袋,坐在近旁的椅子上。
他虽是一副宜室宜家的模样,话却说得意味深长:“也许你不是疑神疑鬼,是直觉敏锐。
你们公司有不少清洁工吧,你为什么盯上了那一个?”
苏乔却道:“我认识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旧相识,也不好找。”
陆明远深以为然。
他和苏乔待在办公室里说话,房门紧闭,外面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而他们讨论的那位清洁工,此时此刻,正徘徊在大厦的楼梯间。
这里没有监控器。
顾宁诚的私人助理路过此地。
他压低嗓门,称呼那名清洁工为:“程老板。”
程烈握着拖把,恰如老僧坐定。
助理道:“今天的机会,是最好的机会,只有一次,没有下次。
苏展刚开完会,下午还有一场,苏展的保镖蹲在楼下,保安室里好几个人在打牌……为了您啊,我们顾总真的费尽了心血。
他给您踩好了点,安排好了路线,您要是有决心,我能担保,咱们一定会成功。”
程烈听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二锅头。
想他当年挥金如土时,何曾尝过这种酒?时过境迁,他体会到了二锅头的辛辣醇厚。
“帮我,感谢你们顾总,”
程烈拧上了酒瓶的盖子,笑得嘴角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我有好几个月,没梦见我老婆孩子。
我还在寻思为什么?终于,前几天,他们来找我了。”
就在他决定如何报仇雪恨时。
助理温和地宽慰道:“他们都很支持您。
我会把您的话,带给咱们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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