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议,可谓石破天惊。
散会后,叶姝静坐良久,心绪不宁。
她拉着伯父说话,没注意顾宁诚出门了。
顾宁诚仗着腿长,很快追上苏乔。
他没问遗嘱的事,反而问起了苏展:“小乔,苏展的康复期,真有三年那么长?”
苏乔道:“那都是我瞎编的。”
她瞥他一眼:“我的话你也信?”
两人间距一尺,足够相互审视。
苏乔穿着一套西装,腰身裁剪得当,那细腰不盈一握,偏偏还胸大腿长,看得顾宁诚心潮起伏,沉声叫她:“苏总。”
苏乔单手抱臂,用文件夹挡住了半张脸,压低嗓音道:“你是在提前恭喜我吗,姐夫?”
顾宁诚道:“我了解你,你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苏乔嗤笑,揶揄道:“原来你不是在恭喜我,而是在恭维我。
顾总监,我要是当了你的上司,交托将苏展受伤视作耻辱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苏展一个。
苏展的状况刚一稳定,他的父亲就来到了病床前,经历一番欲言又止,父亲终归开口:“阿展,从你出事那天算起,我和你妈,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他伸出手,帮儿子掖了一下被子。
苏展睁开双眼,问起了公事:“公司的现状怎么样?苏澈给我打过电话,他告诉我,他做上了财务总监,做得还不错。”
“你弟弟年纪轻轻,见识得少,心肠又不够硬,”
父亲当着长子的面,数落自己的小儿子,“比起你呐,他还差远了。”
苏展并未痊愈,无法坐直。
他连笑都笑不出来,较之以往,表情更加淡漠:“苏乔知道了他的出身。
如果她拿阿澈做文章,十几年前的事,就会被人扒出来。
他的母亲……”
他阖上眼帘,欲言又止,疲惫地问道:“你怕吗?”
父亲避而不答。
苏展忍痛笑了一声。
父亲转移话题:“阿展,我教过你,要对程烈一家手下留情,你不听我的,非要拿他儿子的命……”
苏展却道:“当年他儿子死了,您高兴得很。”
他微微抬手,搭上雪白的床沿,轻敲一下,说一句话:“程烈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家做肉制品,材料是一半鲜肉,一半腐肉,再用甘油和硼砂处理,你忘了?程烈死了儿子,那是天道好轮回。”
“阿展,你要明白,程烈最大的缺点,不是黑心,而是自负,”
父亲纠正道,“手底下的人乱来,他不知道、不理会、不在乎。
父辈们交托的公司,就毁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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