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想想就愁,再加上自己笨得跟郭靖一样,就需要一个俏黄蓉来指点指点,结果黄睿静果断指示他:“寸步不离!”
说得倒轻松!
他哀叹。
他立刻又想起了那本笔记,心里长长地,长长地,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齐唯杉转身瞥了他一眼,不显山不露水地恰好挡住:“她脚崴了,我送她回去,一会儿就回来。”
车厢里,朝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齐唯杉瞥了她一眼:“夏朝颜。”
朝颜转头,茫然地:“嗯?”
齐唯杉抿了抿嘴:“问个问题?”
朝颜没精打采地:“嗯。”
仿佛又回到高三那年,那个小小的空间,齐唯杉那时候在想,夏朝颜到底有什么好?可是现在,他只是淡淡地:“跟罗憩树吵架了?”
他虽然不喜张扬,但心细如发触觉敏锐,对罗家心急火燎办理儿子转学的事一早略有耳闻。
朝颜咬了咬唇,没有吭声。
齐唯杉突然间有点烦闷,把车停到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旁,旋开车窗,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之后,突然下车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扔给朝颜一个东西之后这才重又开口,有点不耐烦地:“回去记得搽上。”
朝颜摸着那管药膏,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齐唯杉看着她,也不问为什么,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流泪。
朝颜朵朵为谁开?又为谁败?开着的,都是别人的花。
纵使衰败,也都是别人的哀伤。
竹枝词世事终究,无限萧索错,错,错大四那年,夏朝颜的生活轨迹,因为一件小事稍稍拐了个弯儿。
黄蓉蓉实在是吉星高照,一直保持挂两门的辉煌纪录,终于,拿到学位之前的最后一门课开考了。
跨国公司财务。
题目不算难,但黄蓉蓉毕竟还是之前掉以轻心了,朝颜坐在她后面一排,明明不算很热的天气,就看到她背后濡湿一片。
她心里有点恻然,但无计可施。
离考试结束只有大概一刻钟了,黄蓉蓉还是只做了三道题目,由于紧张,她的眼前已经开始一点一点模糊。
突然,斜后方轻轻扔来一个团成一个小球的纸条。
黄蓉蓉先是疑惑,两手颤抖,只是片刻,她的手便开始摸向已经搁下了很长时间的笔,刚写了一行字,沈湘燕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报告老师,有人作弊。”
她指了指前面,“我看到夏朝颜扔纸条给黄蓉蓉。”
左手,就算验笔迹也肯定验不出来。
十分钟后。
齐唯杉将沈湘燕一直拖到屋顶的天台上:“沈湘燕你到底想干什么?!
!”
沈湘燕抱起双臂,冷冷地满不在乎地:“你说我想干什么?”
齐唯杉看着她,终于维持不住平日里的淡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栽赃。
陷害。
若无其事。
他难以置信地蹙眉,难以置信地质问,“你跟夏朝颜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是啊,沈湘燕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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