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寄贤在电话那头听着,心里也是紧了,可听出他再打时,却是冷冷一声呵斥,“够了没有!
不识数吗?”
“我、我”
陆由连肺都抽着,根本喘不上来气,“陆由不敢,陆由不敢。”
陆由吓得脸都白了,师兄肯定又以为自己故意在老师面前撒嗔了,“我,我,大师兄,我没有,我——”
他说了这一句又想起南寄贤最不喜欢别人解释的,更是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嘴角的肌肉一直抽着,却半天也张不开口,终于,用尽了全身力气,只说了一句,“陆由认罚。”
南寄贤只是听也知道这个小师弟真是怕急了,他倒也明白陆由只是有小心机的孩子,哪有和他计较的道理,只是口气却冷冷的,“我说要罚你了吗?”
“我——”
陆由不知该怎么办了,从六十三、谁家长夜…徒千墨看了他一眼,又伸手给他拉了一个枕头,而后便自己洗手去了。
等他从盥洗室出来,却看陆由傻乎乎地将枕头垫在肚子底下,又摆出了塌腰耸臀的挨打姿势。
徒千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顺手按下他腰,“还没挨够吗?”
然后将一块干净的冷毛巾敷在陆由臀上。
陆由这才知道他是要给自己上药的,也是一阵脸红。
徒千墨将那枕头塞进他怀里,“下手没个轻重,一会肯定要疼了。
实在受不住,就咬着吧。”
陆由抱着那个并不算软绵绵的枕头,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徒千墨的手掌覆上他的臀,然后,痛得叫出来。
那一刻,泪如雨下。
是的,那么没出息,泪如雨下。
徒千墨声音很定,“很疼,是吗?”
“嗯。”
陆由啜泣着,应答的声音被卡进喉咙里,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被按在垫着棉垫子的椅子上。
闷闷的,又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就爆掉。
“这药,还是你大师兄跟我的时候配的。”
徒千墨漫不经心地道。
陆由呆了。
徒千墨继续替他涂触感火辣的药膏,“你以为,我是讲你大师兄也会挨打的事安慰你?”
“陆由不敢。”
陆由的胆子还是很小。
他听人家说过,勇敢和愚蠢的界限,他从前不懂,现在,懂一点了。
或者,现在想这个,太凉薄了些。
“你一定会想。
南的年纪比我还大,为什么会跟着我的。”
徒千墨道。
“陆由没想过。”
他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心力去想。
“哦。”
徒千墨应了一声。
继续替他涂药。
比起,孟曈曚近乎孤执的捱到伤口发炎也不肯上药,陆由好像很顺从,但比起自己第一次替他上药时这小孩子羞涩而又有些感怀的神情,现在的他,太冷漠。
没有谁,会被殴打,折辱,然后就因为一点点施舍委身于人。
陆由不是受虐狂。
想到受虐狂这三个字,徒千墨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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