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生冷哼一声,手中艳刀一旋,割裂了他袖上衣料。
“既然不愿接受我的友好,那么,就接受我的战帖吧!”
暴雨心奴取出一封书信扔到他怀中,“如果你不来,那最光阴就死。”
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好在额上的冷汗都被雨水尽数冲刷,这才未露破绽,绮罗生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哎呀,你这样说心奴真是十分伤心,我可是把他从江边救走了啊。”
暴雨心奴抚着下颌,“只是我一想起你为了救他不惜跳入洪水中的画面,就忍不住十分恼怒,所以一不小心在给他喝的水里加了点毒药而已……”
“你……!”
“以祆撒为名,我是真心觉得自己……很坏!
但,最光阴有什么好?值得让九千胜推荐他坐上另一位元字七、前世今生长夜将尽,凭窗听雨的人独坐至破晓,指尖早已冷透。
此时外面的雨声渐小,却有脚步声自雨中传来,窗前的人眸子一动,衣袖一挥,人未至,门已开。
抬眼间只见外面正欲敲门的人浑身湿透,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泛着冷白,雪发白衣贴在身上,还沾了些未被雨水洗净的泥水,颇有几分狼狈模样。
只是那人脸上虽有疲惫,更多的却是犹如刀锋般的冷意。
九千胜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道:“你回来了。”
不问,不是不想问,而是不必问。
目光相触,听得心音。
绮罗生点点头,九千胜让他入了屋内,却自己走了出去,道:“我先让人烧些水来。”
不多时,便见人抬了水来,注入屋中的浴桶。
九千胜遣人退下后,挥袖以掌风阖上门窗,背身坐于桌前,道:“此地简陋,将就罢。”
“多谢。”
绮罗生也不同他计较许多,除去湿冷的衣物入浴桶清洗。
热气蒸腾,温暖干净的水流稍稍解了身体的疲乏,熟悉的牡丹花香却依旧浅淡。
九千胜坐于桌前,抬手倒了一杯冷酒。
酒香混入牡丹花香之中,熏人欲醉,只可惜此时非是良辰,亦少了良人。
桌上的黑月之泪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九千胜指尖滑过刀锋,沾染上因主人心绪而变的刀意,清冷的眼微微一凛道:“你身上有凛冽杀意,却无悲意,可见,你已救得最光阴,而他却未回来,所以,寻衅者何人?”
穿梭于雪发中的手指一顿,绮罗生微微垂目,紫眸中凝起杀意:“我会解决。”
九千胜浅饮一口,冰冷却极烈的酒浸过唇舌咽喉,似烧起一片无名火焰。
狭长幽深的眼里泛起潋滟冷意,宛若月照雪羽流过的刀意,片刻,他开口,以几乎没什么疑问的语气道:“暴雨心奴。”
身后水声骤止,九千胜知道自己说对了,手指收紧,声音微沉:“地点。”
“我不会说,”
绮罗生顿了顿,继续一寸寸清洗洪水留下的淤迹,“你不能去。”
九千胜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一紧,半晌,方才开口:“理由。”
绮罗生将最后一截发尾洗净,出了浴桶穿上那人备在一旁的干净白衣,抬步走至他面前,凝视着那双眼,道:“你杀不了他。”
“哦?”
“这是命格之争,纵然你斩他千刀,一样扰动不了他之命火。”
绮罗生言罢,抬手去取桌上的黑月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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