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张嬷嬷抹了把泪,小心翼翼地端过药碗,想要喂夫人喝药。
林晚接过来:“我来吧。”
林二太太没有问药是哪里来的,她病得思维都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只记得最在意的事。
这么多年,她的晚晚对她那种凉凉的眼神让她每每想起总是夜不能寐。
晚晚一直是怪她的吧。
现在晚晚终于肯来看她了,还亲自喂她吃药。
林二太太欢喜地也不嫌药苦,一口口地很快就把药吃完了。
三天后,林二太太已经能站起来,慢慢地走一会儿。
正值天晴日暖,林晚着人把躺椅搬到院子里梧桐树旁边,同着张嬷嬷护着二太太靠坐着晒太阳。
头顶阳光暖融融的,身下是几层织锦软垫,腰腿上盖着薄毯。
林夫人只觉得身子轻了许多,脑子也不似以往昏昏沉沉地不清醒。
看着女儿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栽花种树,再想到留在城里林宅从未离开过她的幼子,林二太太暗下决定,只等见到她夫君林宝钦时一起商量。
大门外一阵喧嚣声打破了院子里这一片岁月静好,林二太太欠起身子向外张望。
林晚同张嬷嬷到门外一看,却是一个大夫提着药箱在前疾走,有一中年妇人拖着大夫的衣袖苦求他再看看。
后边还跟着一溜人,有帮着求大夫的,有在旁观望的。
大夫被妇人拖住前进不得,无奈道:“前几日开的药都没喝进去,吐了出来。
现在毒火内攻,为时已晚,请恕老朽无能,哎……”
说罢,挣开妇人的拖拽,扬长而去。
妇人踉跄着跌坐在地,掩面痛哭。
林晚认出来那是村东头林小虎的娘,林小虎经常在门外经过,有时候见到她会咧着嘴露着换牙期豁牙的嘴羞涩地笑。
然后快速地跑开。
听周围人议论,原来就是林小虎头些天出了疹子,大夫给开了药,小虎却吃不下去,强喂就会吐出来。
结果头天夜里突然大喘不止,急急又请了大夫,大夫看了看,没再开方子就走了。
妇人在旁边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挪地回了村东头的家。
林小虎的爹是猎户,家里墙上挂着一些兽皮。
林晚随着一众人来到小虎家的院子。
见小虎爹坐在门口石墩上,双手拄在膝盖上抓扯着头发。
已经有人拿来了一身小白衣和一卷席子,放院子里等着了。
在这里不足十岁的小孩子夭折了是不能葬入祖坟的,死后爹娘也不能见,需要其他人用席子卷了找个地方扔了。
看来这已经是打算送小虎子上路了。
小虎爹抬头看着那些人走来走去,双目呆滞,不发一言。
院子里乱哄哄地,没人注意到林晚悄没声地进了小虎子的房间。
躺着的小孩子急促地喘着,四肢骚扰不安地晃动,精神已是恍惚。
搭上脉,脉象摇摇而动,按之无根。
林晚走出来,在张嬷嬷耳边低语:“嬷嬷,你快去我房间,把那个羚羊角杯子拿来。
放在屋子东南角四扇门柜子左手羚羊角杯立刻有人拿来了干净的碗和一把小刀,林晚握着刀从杯沿一点点的刮下碎屑,直到刮下三钱左右,然后让人用水煎。
小虎娘忙忙用平时熬药的壶如林晚所说煎三次,将三次药液混合,然后把药液倒碗里,只见那药象清水一样,一丝苦味皆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