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子不远,念瑶隔着几株绿梅便隐约瞧见有个半人高的黑影儿跪着,许是因为下了雪,四下并无别的人在。
再走近一些,念瑶从侧面打量着眼前人,一颗心蓦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除了眉宇间还有些稚气未退,熟悉的五官与梦中那人完全重合。
天地间一瞬安静下来,飘雪落下的声响都好似能听见,念瑶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梦境中。
摄政王骑在高头大马上回望自己,只一眼便能看穿她的所有心事,眨眼间又是漠北凌冽的寒风,好似透过摄政王的双目便能感知到那份冰冷。
完了完了,齐家这次又要完了,这是念瑶回过神来的养子(捉虫)细密的雪花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念瑶脚上的鹿皮靴踩在积雪上能清晰的听见声响,这雪已经比来时还要大了。
念瑶分明穿的厚实极了,可此刻浑身却被寒意充斥,那双腿如同灌了铅水,每一步都走的甚为艰难。
这之前念瑶还对梦中的事半信半疑,但为何她从未见过齐泽,却能反复梦见他?若梦境是真实的,那,那方才齐泽没瞧见自己便罢了,可现在他已经看见了自己,等他日后跟齐家算起账来,免不得也要记自己一笔。
到时候恐怕连流放都难解这位皇叔的心头之恨吧……“堂兄。”
念瑶思索过后,开口谨慎问道,“那个人怎么在这儿跪着?”
“哦,你们还未见过,那是父亲旧友的儿子,听说是家中遭了灾才来投奔的,认了父亲做养子,偏远地界儿来的,下三滥的没见过世面,昨日偷了厅堂一柄如意锁,还嘴硬不承认,便被父亲罚跪在这儿了。”
念瑶此刻恨不得将自己这个堂兄的嘴给缝上,好生解释就行了,偏偏还要加上些形容词。
可齐铭说的话,念瑶是有些不相信的,一个人便真是偷了东西,被罚跪在这冰天雪地里这么久也该招认了,总不能为了块如意锁便不要命吧。
“既然没承认,那可是有证据?”
念瑶顿了顿停了下来。
“这要什么证据?昨儿厅堂就他一个人去过,下人房里也都搜查了,只能是他藏起来的。”
齐铭满不在乎的嘟囔着,“走吧,别管他了。”
念瑶打小没了娘,齐伯奉心疼她,是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要说傲气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可也正因为被保护的极好,心思也单纯,她回首看了看齐泽已经上冻的裤脚,心便有些软下来。
那梦是真是假暂且还有待考证,可齐泽再这样跪下去,这双腿恐怕是要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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