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劝解道:“太太再忍忍,不为别人,也得为表小姐呀,府里万一有什么,表小姐怎么受得住?”
“再说,要命不算什么,被人钳制着,生不如死才更难熬。”
王嬷嬷压低了声音,“当年那位不就是这么对您吗?如今太太全还给她!”
“你是说,”
顾梦初道,“拿住她的把柄,逼她为咱们做事?”
“听说,伯爷过去接她的时候,她正要给一个土财主当外室。”
王嬷嬷道。
“外室?”
顾梦初冷笑一声,“果然跟她娘一样下贱!”
她沉吟着,慢慢平静了神色:“想法子把那个土财主带进京里,这就是她一辈子的把柄!”
糜芜回到倚香院时,迎眼就看见锦衣坐在廊下嗑瓜子,不由得笑了一下,道:“你好了?”
她脚步轻,锦衣先前并没有听见,此时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向她行礼,急急说道:“小姐恕罪,奴婢不知道小姐这时候回来!”
“把地下的瓜子壳扫了。”
糜芜抬步往里走,又吩咐拾翠道,“屋里的蜜煎樱桃快没了,你去厨房里再要一点。”
等锦衣打扫完回来时,糜芜正坐在窗下吃蜜煎樱桃,脚面前一小片地方吐的都是樱桃核,锦衣总觉得她是故意给自己瞧的,只得硬着头皮凑上去说道:“小姐,都扫好了。”
糜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只管一个一个吃着樱桃,许久,才慢悠悠说道:“听说拾翠连月钱都没有?”
“可不是嘛!”
锦衣生平头一件喜欢的是吃喝睡,拾翠这一去,到天擦黑时才急急忙忙赶回来,进门时见糜芜已经收拾好了正要去上房用饭,忙凑上来道:“小姐,奴婢服侍您过去吧。”
“不用了,今儿让锦衣跟着。”
糜芜漫不经心地说道。
锦衣之前因为脸上的肿还没全消,一直没好跟着出去,此时一听点了自己,便横了拾翠一眼,得意洋洋。
拾翠一肚子的话也只得忍着,左等右等,好容易等到糜芜回来,偏偏总找不到单独说话的机会,一直到糜芜卸了晚妆,屋里再没有其他人了,拾翠忙扑通一声跪下,低声说道:“奴婢全家都感激小姐的恩情,这辈子给小姐做牛做马,奴婢也心甘情愿!”
糜芜正用一把嵌螺钿的金背梳子梳着头发,嗤的一笑,道:“我又不种地,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
起来吧,那钱可不是白给你的,我有事要你做呢,那个算是酬劳。”
拾翠站起身来,低声问道:“小姐想要奴婢做什么?”
糜芜笑着问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出去了?没有人拦你吗?”
江绍果然守信,昨夜便打发周安给她送来一千两银票,当她知道拾翠的事情后,便从里面拿了一百两银票给了拾翠,又吩咐她立刻悄悄出府拿回家里,交给娘亲治病。
这既是想着帮拾翠一把,也是想看看,在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时,拾翠能不能顺利地溜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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