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察了,没想到你也是和物理学过不去的人。
还好他对付筷子时露了个空隙,我的手就开始自由行了。
老七的手是真漂亮,掌骨和指骨之间长短适中,侧面看如一把薄刃,说是手术刀都不过分。
这手刀一出,我也不费力去形容它如何与基本力学为敌了,我就重点说说人体生物学。
这手呢,如今就横在苏未白的脖子上,停泊于血管最密集之处,挪个三分就是脖骨错位,重一点就能整个动脉大崩。
到时候肯定是脆生生的,像快刀砍鸭脖一样好看。
当然了,不能真的下手。
“你离我越近,我的手就离你咽喉越近,可听懂了?”
手刀子都横在命脉子上,没什么警告会比这个更好。
苏未白给我一丝笑,“好,我明白了。”
我把手撤了回来,我希望他是真明白。
然而此刻的苏未白不再温和腼腆,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我。
“曹副阁主曾说,老七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必见血。
所以老八挑衅多次,你都能忍下,只因一出手便无可挽回,所以宁愿忍辱受侮。”
“你醒来后出手两次,上次放过了老八,这次又轻易放过了我……老七,你怎么就变了呢?”
我心里一个“咯噔”
,这家伙的偶像滤镜要碎了?脑-残粉之所以经常人嫌狗憎,是因为他们的爱恨都来得太极端。
像苏未白,他崇拜的是老七也不是我,他总能看清我与老七有什么不同,看得多了,有一天他的偶像滤镜崩了,粉转黑的概率都不用猜,这是必然的。
需知一个人粉得深沉,黑起昔日偶像来才会要命。
既然都看透了粉粉黑黑,我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于是我神棍似的问他:“你死过吗?”
苏未白一脸困惑地看我:“当然没有。”
“你一个没死过的人,却质问我这个死过一次的人,像不像个笑话?”
“这如何是笑话?”
我面色深沉曰:“沧海桑田,谁能不变?谁敢不变?从前李藏风是哪位我叫方即云,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一点点和苏未白交朋友的意思,今天之后,我只想知道他的大脑究竟什么结构。
这是个变态啊,纯的。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地讲出一连串惊悚事实的?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开开心心地对同学说“明天我要戴着□□包去炸学校,你们记得来看烟花哦”
。
这种丝毫不觉异常,字字都是从心的纯天然变态气质,我听得整个人都寒毛直竖了。
到底是这个世界都很硬核,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硬核?和苏未白相比,老八简直纯洁得和天使一样。
他除了想干掉我,就没有别的缺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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