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开始了!”
杜悠突然的叫喊把杜彧从回忆里扯了出来。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窗,巨大的烟火像只一飞冲天的龙,它拉着彗星一般梦幻的尾巴急速向上,最后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在远处四散开来。
颜色是普通却耀眼的澄黄,照得箱仓里一片明朗。
随着朋友——我有很严重的拖延症,非常非常严重,体现在各个方面。
因为拖延症,我好像什么事都干不好,家庭关系也越发不和谐。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无论如何似乎都改不掉,我到底该如何是好?——五个字,现在就去做。
当你对一件事产生担忧的心理并因此变得万分焦躁,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现在就去做。
即使很慢,你也会发现事情在一点一点被完成且远比你赶任务来得高效。
不知道为什么,从摩天轮下来直至上车一路上都很静默。
杜彧自不必说,只要别人不去撩拨,即使身边站着杜悠他也不会主动去挑起话题;杜悠可能是累了,显出些许疲惫的姿态,随口嘟囔了几句“好困”
就闷闷地抱着小恐龙失了魂一样跟在一行人身后;陆寅柯就比较奇特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条路都兀自低头走在前面,剑眉低低地压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有点凶。
杜彧间或瞄上一眼,打工的习惯让他不由自主去分析别人的情绪状况,但他看不出来,他不知道陆寅柯是在沉思还是在烦恼。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才是真实的陆寅柯,仿佛他就该露出这样静默专注却又有点不耐烦的神情,就像唯一一次图书馆的相遇一样。
或许平日的嬉皮笑脸仅仅是他的一副面具,只是时间太长烙进了肉里。
至于为什么,如果硬要究明,一种盲目的直觉罢了。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思绪,毕竟陆寅柯并不是自己的客户,他不想在日常生活中还要思索这些无谓的猜测。
况且,陆寅柯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从自己的角度看甚至算不上朋友。
但是话说回来,他有朋友吗?陆寅柯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当,看上去有种漫不经心的悠闲,他食指轻敲着皮套的边缘,指甲修剪得意外圆润。
杜悠在旁边搂着小恐龙侧身睡着了,呼吸轻轻盈盈的,肩头的散发随之摇动着。
杜彧撑着头望向窗外,一切景物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拼命往后扯,间隔的路灯晃成一条虚妄的线。
街上是叫骂的妇女,拉二胡的卖艺人,挥动酒瓶肆意高歌的小年轻,警车红蓝两色的灯光闪烁不定。
而他像一个过客,默不作声地经过了许多人的酸甜苦辣。
车终于慢慢停靠在了路边,陆寅柯回头撑着靠背看向杜彧。
“到了,真不请我进去坐坐?”
“下次吧,”
杜彧说出这个词后自己也不由愣怔一下,“杜悠睡着了,今天就算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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