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桉樾叫他:“小鱼子哥哥?”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在笑,说实话,奔三的人装嫩似乎听来让人觉得挺恶心的,但是谢桉樾这么说的时候没有那种感觉,倒像是一只在耳边轻声呓语、用以蛊惑他人的恶魔。
谢凇玙没有无视他的理由,于是“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
“现在呢?你要去哪?”
谢桉樾指了指不远处的车,“我送你?”
谢凇玙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摇头:“不用,我自己有车……”
“那送我吧,”
谢桉樾往前走了两步,问他的车在哪,说,“刘助理回去了,我想你会开车带我一程,既然这样,那就我搭你的。”
“那你的车呢?不开走?”
谢凇玙想说“你可以叫代驾”
,但是谢桉樾的回复太快了,他没能说出来。
“哥哥,你别嫌弃我呀,”
谢桉樾笑,“你这么不想我的?我都想死你了。”
好熟悉。
这句话,这个笑,就这么猝然地让谢凇玙回到了二十年以前。
八岁的谢桉樾很讨人厌,是个狗都嫌的年纪,他撕碎谢凇玙的作业,在睡觉的时候用冰冷的脚冻他,把雪塞到谢凇玙领子里,春天的时候用花扔过谢凇玙,你比我还狡猾呢谢桉樾这个人吧,挺混的。
只要别人不出言赶他,他都有法子赖着不走,大概“狼人”
这个称呼不适合他,“狗人”
适合——癞皮狗。
谢凇玙的拒绝太明显了,明显的谁都能看得出来,谢桉樾看不出来就是傻子,可他不,他不想看出来,慢悠悠地上了谢凇玙的车,把副驾放平,还问车主有没有饮料喝。
混得像个爷,他惯爱在谢凇玙面前当爷。
车主谢凇玙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去后备箱拿了瓶喝的给他。
谢凇玙送他回家。
一路上,谢桉樾话并不多,但是句句都说得别有深意。
“哥哥,你住哪啊?”
谢凇玙头也不抬,想没听见一样开着他的车,但是嘴里报了一个地点。
“不在家里住?”
“嗯,不在。”
谢桉樾说的家是他俩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谢凇玙出国前一直住的地方,他这么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以前用过的东西还全都在。
谢桉樾想过很多次,为什么自己比谢凇玙更加在意他们之间的过去,最终得到了答案——全都是因为这些该死的物品,他们是谢凇玙的所属物,却和主人断了联系,仅仅牵着谢桉樾的心。
这也就太可恶了,不能怪谢桉樾是个混球,先撩拨的人就是他谢凇玙,再间接也是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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