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庄主临时一句:“即然白公子是因为阿汉而生气的,为什么不让阿汉去解释呢。
他若心中喜欢庄主,不肯见庄主原是寻常,但他心中若嫉恨阿汉,倒正要见见阿汉,暗中与他相比才是。”
点醒了他。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阿汉的感受,便急急赶来。
倒也正好,阿汉却是个迟钝到完全感觉不到有什么伤害,痛苦的家伙,即然这是主人的要求,所以他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好。”
反是狄飞听他应得这么干脆,倒略略愣了一愣,这才定下神来,看着刚才被子里起来,还没穿上衣服,就让自己硬拎起来。
因为衣衬单薄而显得有些寒不胜衣的阿汉,他心中终于微微一软,这几日来,一直缠绕不去的焦燥略退,暗中感到有些惭愧。
他迟疑了一下,这才道:“我知道这事为难了你,只是……”
他长叹“盼你谅解我,惊鸿对我非寻常可比。
他如今误会我,只得你才能化解得开,我……”
他目光深注阿汉:“你能这般待我,无论如何,我总有报答,总不至负你便是。”
阿汉倒不理解他如此郑重其事,有何用意,只笑说:“我去找他解释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很久以后,阿汉不得不承认,世人眼中的大事,和他所以为的,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而在当时,受刑粗硬而带着麟片的鞭子划破空际的声音单调刺耳,强劲的力道使得每一记鞭子与血肉交击,都带起长长的血痕,以及肌破撕裂的声音。
血静静得滴落下来,很快就成了一片小小血泊。
天地间一片静寂,安静得只剩下挥鞭声,鞭子与血肉相击声,血液滴落声。
单调而沉闷。
所有人都沉默着站得笔直,从没有见过庄主如此暴怒,从没有哪一次处罚一个小小男宠,竟要把全庄若干人等一起召来同时观刑,从没有哪一次,那位占尽宠爱的白公子,脸色会如此难看。
就算是一人之下的副庄主,此时也噤若寒蝉,很不自在地坐在侧位上,小心地偷眼瞧坐在正中央,面色铁青的狄飞,和神色漠然的白惊鸿。
所有观刑者都有硬着头皮受罚的感觉,空气中的肃杀和冷沉,让人呼吸不顺。
几乎人人都在心中埋怨着阿汉,怎么就好端端惹这么一场大祸,平白让大家一起受罪呢。
刑罚已经持续了很久,这是最粗最重最狠毒的麟鞭,就算是骨头最硬的铁汉,被打了这么长时间,也会痛不欲生。
然而,从头到尾,阿汉都安静得出奇,他甚至没有象以前那些,唠叨一些很无聊的话,也没有不解得提出一堆问题,他安静得看着事态变化,安静得看着狄飞气急败坏,安静得听着狄飞发出指令,安静得被人脱了上衣,吊起来当众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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