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几十个羽林军把这一片山头都搜了一遍也没见到那年轻人的身影,洪宝、张勇、曲太医急得团团转,后悔着刚才没把那人抓起来。
倒是沐奕言看起来十分淡然,超脱地笑了笑:&ldo;生死有命,大家不必惊慌,明日再来就是。
&rdo;一行人铩羽而归,曲太医一回宫便捧着他的医书又去钻研了,有人可以解毒而他不行,这对他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沐奕言看着老太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曲太医医术高明,幽默风趣,年纪虽大却开明不古板,要不是他在身旁,只怕她连心脏骤然被置身冰窟,旋即被利刃穿心而过。
沐奕言身子往前一倾,脚跟离地,她心里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这飞坠而下的刺激能不能消减一下蚀心丸的痛楚……还是两种痛楚叠加……这样的话,她就亏大了……预想中的坠落没有如期而至,沐奕言的身子腾空而起,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她的心脏好像被人用网兜兜住,被利刃一片一片地削着,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那痛楚渐渐地朝四肢百骸而去,浑身上下好像有千百枚针钉入骨髓翻搅着,那尖针在身体里肆虐,忽然如坠冰窟,忽而置身火海。
沐奕言在地上翻滚着,嘶声叫着,浑身痉挛。
骤然之间,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个熟悉的声音焦灼而痛楚地响起:&ldo;陛下……陛下你忍忍……陛下我来晚了……&rdo;沐奕言无意识地仰起脸来,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那如炼狱般的痛楚让她的脑子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本能地一下子咬在了那人的肩头,血腥味一下子涌入口中。
那人颤了颤,非但没有呼痛,反而把沐奕言抱得更紧了,想要让浑身抽搐的她好过一点。
这一咬,沐奕言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撕下了一块血肉来,她浑身力竭,只是瘫软着刚刚喘了一口气,那被忽略的痛楚又排山倒海地涌了上来,她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喉中&ldo;赫赫&rdo;作响。
骤然之间,她的双唇被人吻住,一股蜜津被度入她的口中,有什么东西顶了进来,在她口腔中翻搅了片刻,滑入了她的喉中。
她的双手被人握住,有人急切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身旁脚步声纷杂,来来回回,有人在叫她,有人在哽咽,有人在怒斥,还有……她听不见了,所有的意识都远去,她陷入了昏睡中。
她做了一个梦,她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现代,也不是大齐,而是她梦到过无数次的喜堂。
只是这喜堂里已经没有半分喜意,破碎的窗幔飞舞,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地上躺着一个人,胸口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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