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我是不是变化很大?”
老头子的声音彷佛又在耳边响起。
“是的,就像你们中国的那句成语,我以前听别人说起过:再世为人。”
“我太太得了肺癌,去年我从中国回去后就查出来了。”
“我真是难以想象,我浪费了这么多年,一直不停地扩展我的事业,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和她单独出去度假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还为了很多事情指责她,现在想想真是不值一提。
苏,你有爱人吗?如果有,千万要珍惜。”
……田苏苏觉得自己着了魔似的,反反复复地在心里重播着这几句话,眼前反反复复地出现着老头子和他太太亲密依偎的样子,就仿佛象一个猫爪,在心里不停地挠着,又痛又痒又麻。
她推开窗,看着月光洒在地上,斑驳的树影在夜风中变幻着,宛如她混乱的思绪,“苏,你有爱人吗?有爱人吗?有爱人吗?……”
田苏苏被田母逼得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闲得简直骨头都要长毛了。
最恐怖的不是无聊,而是田母每天若有似无的暗示明示: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有一次田庆丰听得都有点不耐烦了,说:“我说你每天念叨,苏苏不烦我都烦了。”
田苏苏心里一松,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爸爸,不过田庆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目瞪口呆。
“苏苏心里一定已经有主意了,过几天就会带中意的那个人过来的。
孩子的事情,我们少管吧。”
这是从何说起。
田苏苏想了一下,挣扎着开口说:“其实,我觉得我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顿时,两道杀人般的目光射了过来,“真的,国外好多人都是单身的……”
田苏苏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几不可闻。
田庆丰咳嗽了一声,总结性地说:“我们都还是中国人嘛。”
说着,上楼去了。
田母语重心长地说:“苏苏,这句话你爸爸可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你千万别学那些老外。”
田苏苏看着爸爸的背影,哭笑不得,这叫她上哪里找一个中意的带回家呢?回到卧室,田苏苏倒在床上,思绪又有点飘忽起来,邱一树的影子固执地又钻进她的脑海,温柔的他,固执的他,狼狈的他……她把头埋进了枕头中,几乎透不过气来。
良久,她探出头来,大口地喘着气,很好,让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吧,一定是因为太闲了,一定是。
不想和尚可见面,田苏苏在心里隐隐觉得,最好现在不要和任何邱一树有关的人和事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她深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在美国,大洋彼岸,就算她再怎么疯狂地思念,有太平洋隔着,总出不了什么差错;可是现在,和邱一树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如果她愿意,只要几分钟时间,就可以看到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想了半天,于是,就约了冯征程、方公子在“无人入睡”
喝酒。
又是好一阵子没有去酒吧了,田苏苏一下子有点不太适应,强劲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她晕乎乎地走到吧台,不由得出了一身的汗。
吧台前,以前熟悉的那个小杨不在了,另一个调酒师公式化地笑着,她不由得有点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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