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很长,低垂眼睫时,投落在面庞上的阴影就像是两把小小的折扇。
唇形饱满天生带笑,搭配无害的眉眼,总是甜兮兮的乖巧模样。
惹人疼得紧。
少年看了会儿,打了个呵欠,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碟白面馒头和一盏羊乳,起身悄悄放到小姑娘手边。
……金鸡打鸣,钟声悠扬,转眼便是你真可爱啊这真是没话找话。
苏酒握着毛笔,却还是仔细跟他解释,“这篇《无衣》,乃是一首充满爱国情怀的慷慨战歌。
你说的这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意思是不必孤独地面对敌军,我会披着与你同样的战袍,我会与你并肩作战。
后来,也用来指男人间的生死之交。”
她专注地解释着,谢容景却只专注地盯着她。
小小的书童,不过七八岁模样,扎两个小揪揪,一双眼睛乌黑湿润小鹿也似,干净清澈得不像话。
少年突然咳嗽了声,别过脸去,“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指咱们穿同一条裤子……你家中有姐妹否?”
突然的转折问句,令苏酒莫名其妙。
她收回视线,边抄写诗句边答道:“家中尚有一位堂姐。”
“可有出嫁?”
“未曾。”
“哦……那,她也如你这般可爱?”
苏酒笔尖顿住。
她面颊微红,不自然地偏头望向谢容景。
她的眼睛很纯净明亮,仿佛无法容纳世间的任何污垢。
少年不大敢跟她对视,讪讪抱着书回自己座位上坐了。
过了片刻,苏酒正认真抄写诗句时,又有一只纸团砸了过来。
她耐着心打开,里面只有一行字:小酒,你真可爱啊,你怎么是个男孩子呢。
苏酒立即红了脸,把纸团揉烂,咬住唇瓣继续抄书。
……傍晚放课前,夫子让司独数给每人发了一份试题,上面有他自己出的帖经和墨义题目,专门考问秦风十篇,算是检查这一天学生们的读书背诵情况。
苏酒替萧廷琛收好试题,就与他一道回了寝屋。
两人用罢晚膳,她边给窗台上那盆天仙椒浇水,边道:“热水已经提回来了,小哥哥,你读罢书就能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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