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依云推门进去,里面立刻安静。
“哟,回来了?”
金壑分分钟变脸,笑脸相迎。
史依云反手关门,没理他,跟金世安说:“这姑娘家庭情况你了解是不是?你具体跟妈说说。”
就在前两天,喝醉了的赵扎西迷迷糊糊地跟金世安交代,他的初恋有几个兄弟姐妹,其中有一个姐姐跟她最像。
如果不是年纪相差太多,人们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双胞胎。
故事的一切就是从这位姐姐开始的。
姐姐年轻的时候曾下乡当了几年知青,七十年代末,知青返乡高涨之际,她也回到了城市。
这个姐姐的下乡地点,便是在甘肃。
几年前,姐姐因为宫颈癌去世,还没有五十岁。
留下丈夫和成年的女儿。
更细节的东西,连赵扎西都不知道了。
比如那个姐姐在甘肃哪里?在甘肃的几年有没有谈过对象?甚至有没有生过孩子?“我哪知道,我初恋说,她姐姐从甘肃回来以后,对那几年的生活守口如瓶,谁提跟谁翻脸。
所以她家里头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这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故事的亲历者到死都不曾开口,把它带进了坟墓。
金世安想到银枝曾给他讲的她父母的故事。
说她妈妈不喜欢种田种得好的,反而喜欢唱歌好听的。
正因为如此看上了银枝的爸爸,才有了银枝。
曾经的银枝满口谎话,金世安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假。
但本着赌一赌的想法,他还是问了赵扎西:“你初恋姐姐是不是喜欢唱歌,或者说喜欢唱歌好听的歌手?”
赵扎西白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金世安:“……”
“不过,她那个女儿,就是差点成我侄女的女孩。
我见过一次,她姓什么我忘了,小名好像叫什么……小zhi。”
“什么zhi?”
“唔,好像是枝条的枝。”
这个消息像□□,把金世安炸熟了。
“真的?”
“真的,没骗你。”
这场旅途中,无意中认识的一个人,竟然让金世安抓到了银枝母亲的线索。
可惜对方已经不在了。
金世安决定隐瞒这个消息,不告诉银枝。
假如人还活着,她们两还可以见面,可以弥补救赎;但现在人死了,爱是永远的爱,恨便是永远的恨。
银枝把菜都折好洗了一遍,史依云才下来,她把银枝赶出去,“我来吧,你新年历河水静静流淌,浅浅的,光芒细碎,流波缱绻,一路向东。
烟和黑色灰烬盘旋着转上天,像蝴蝶一样翩翩远走,落在水里,顺水向东而去,似乎真的能乘着流水,把思念带给那些故去的人。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金家三人忙着烧纸钱,银枝在不远处默默静看。
她想她是不是也该烧一点,可是该给谁呢?想来想去,没有一个人。
包括对她恩重如山的养父。
银父是病死的。
在酿酒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被查出得了白血病。
家里他是唯一的劳动力,不救不行。
银奶奶将平日里攒的钱全投了进去,但最后他还是走了。
真正的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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