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什么时候吃饱过?”
丁芳芳:“姓顾的,你二大爷。”
顾关山狐疑地拿起那袋东西,里面装着的都是她爱吃的:滚烫的酱汁肉馅饼,还有杯热热的一点点奶茶,一包垫肚子的苏打饼干和水果硬糖。
顾关山由衷道:“你那个追求者很走心啊,一点点离学校那么远,他得翻墙才能出去买吧?”
“大概吧……”
丁芳芳不自然地说:“反正我不吃了,你吃吧,正好你没去食堂,还饿着肚子。”
顾关山:“你什么时候这么慷慨大方了……”
丁芳芳心虚地说:“……反正你吃就对了。”
顾关山一愣,不依不饶地追问:“到底是谁给你的?”
丁芳芳扭头就走,并不答话。
顾关山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捏了捏那个馅饼,显然是刚买回来的,滚烫滚烫,可能刚出炉没多久——而且肯定是从校外买的,因为校内的馅饼肯定早就卖完了。
但是顾关山真的感到了饥饿,她啃着馅饼,馅饼的饼皮香酥,肉馅柔软、入口即化,肥瘦搭配刚刚好。
“你是不是不方便告诉我送东西的人是谁?”
顾关山问:“你这样我真的很好奇。”
丁芳芳没答话,顾关山迷惑地皱起眉头,然后半天沉默后,丁芳芳严肃地说:“——是个我一直都还挺有好感的男孩子,他如果追我的话我会答应的。”
顾关山:“……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你有好感的男生?这基本上是让我从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级,一百八十个人里面精准挑中一个……”
丁芳芳忍无可忍道:“你到底吃不吃?!”
顾关山立即安静如鸡,把馅饼塞进了肚子里。
但是她总觉得丁芳芳在骗她——虽然丁芳芳说的像模像样,但是要知道,丁芳芳这么健谈的人,不可能没提过自己有个能来送零食的追求者。
所以,到底会是谁?顾关山话本就不太多,那段时间话更少了。
谁也看不出她心底的情绪,顾关山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苦闷,她表现在外的一向是强大而浑不在意的形象,所以再难受也只是话少了一些而已。
顾关山其实已经是个很擅长排解自己情绪的人,否则也不会没病没痛,没什么心理障碍地在那种环境下活到这么大,甚至长成了个正常人。
可是那些情绪却和这种关于情爱的‘难受’截然不同,它带着一股在风雨天里钻进骨头缝的痛楚,掀起这个青涩女孩的每一寸骨头,将酸楚安置了进去——犹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顾关山那段时间尤为沉默寡言,连玩笑开得都少。
她也没有画画,只是灰头土脸地听着课,除非必要,绝不多和别人沟通一句——走班时,当着沈泽的面,尤其沉默。
傍晚天色墨黑,沿海街道路灯昏黄。
顾关山拉着丁芳芳走在路上,冰凉的秋风吹过,路边的小店亮着星星般的灯。
这是个安静而又诗意的城市,海岸线上散落着灯火,犹如天上落下来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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