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掌大雕七个人,小人国啊?”
丁汉白噎得对方收声,也安静下继续吃面。
回家路上等红灯,纪慎语看见拐角有老太太卖黄纸,他今天高兴、生气,此刻酝酿出一股伤心。
丁汉白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直接将车靠边停下,让他去买两包。
纪慎语后半程抱着黄纸和元宝,快到家门口时问:“师父葬在扬州,我买了有用吗?”
丁汉白说:“难道许许多多在异乡的人都不祭祀?明晚找个路口烧一烧,说几句,纪师父会收到的。”
他说完想一想,明天下班没应酬,可以带对方去。
纪慎语却说:“那我找小姨带我,顺便问问她喜欢手镯还是手链。”
丁汉白改口:“……嗯,你看着办。”
他感觉又被辞退了,深呼吸劝自己笑一笑,乐得清闲有什么不好。
拔钥匙下车,一口气呼出来终究没忍住,骂了句“白眼狼”
。
男扮女装。
开学在即,丁延寿允许纪慎语撒欢儿几天,不必去玉销记帮忙,于是丁尔和跟丁可愈主动包揽,表明会多兼顾一些。
纪慎语见状便安心歇着,不然更惹那两兄弟讨厌。
“出门?”
丁汉白上班前问。
纪慎语点点头,他要去找梁鹤乘。
丁汉白会错意,嘱咐:“跟同学出去别惹事儿,吃吃喝喝就行了。”
等家里人走净,纪慎语钻进厨房忙活出一壶汤,大包小包地奔去淼安巷子。
上回把小院收拾一番,今天再去换了样,他进门见梁鹤乘在院里耍太极,只不过动作绵软无力。
“师父,精神不错。”
他自觉进屋拾掇,倒汤时出来问,“师父,你是用黄釉暗刻龙纹碗,还是用粉彩九桃碗?”
梁鹤乘大笑:“你少来,别拿我寻开心。”
纪慎语把汤倒入九桃碗中:“你摆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看完不就是要考?考不过然后你再教。”
梁鹤乘赞不绝口,既喜欢这口鲜汤,也满意自己聪慧的徒弟。
他喝完就问:“我为什么选这两只碗来问?”
纪慎语答:“龙纹碗侈口外撇,角度小难把握,非常容易出破绽;双龙赶珠纹线条复杂,暗刻不明显所以瑕疵率高;粉彩那只外壁和碗心均有绘画,绘画稍一不同就废了。”
这两只碗代表难度很高的两类,一类有纹,一类有画。
梁鹤乘没考住纪慎语,搁下碗又打一套太极拳,许是心花怒放,拳头都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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