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看了他一眼,从牙缝中挤出来七个字:“一截肿胀的脚踝。”
奥登又问:“脚踝为什么会肿胀?”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问题,不合时宜,毫无意义,能以一己之力把整段对话变成一个笑话。
安塞把自己的常识、智商和社交技巧全部抛开,觉得奥登很可能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于是配合地笑了一声。
但是奥登没有放过他,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脚踝为什么会肿胀?”
他们四目相对,借助目光无声地进行了一小段简短的沟通。
奥登看着他的样子很像一个正巧在孩子摔倒的时候恰巧用余光捕捉到这一幕的母亲,集愤怒、心疼、不舍和说教的欲】望于一身,他只好面无表情地陈述:“因为它的主人走路不看路,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够了吗?”
“那以后它的主人能学会看路吗?”
“学不会。”
安塞低着头,轻轻地说,“要你牵着我。”
他突然生起气来,把头扭向一边,声音带着些不满:“都怪你没有牵好我!”
“那你两只手都抱着鱼缸······”
“难道你不能帮我抱鱼缸吗?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吧?”
“好吧。”
奥登笑起来,“我知道错了,现在可以让我背你了吗?”
安塞把鱼缸递给他,然后扶着楼梯的扶手站起来,趴到奥登的背上。
奥登的背很结实也很温暖,即使上面有一整个小王子,站起来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停顿,可以勉强被当作安塞的新家庭的顶梁柱。
“还要牵着手的。”
安塞一把攥住奥登特地空出来,准备扶着他的那只手,执拗而幼稚地不准对方放开。
奥登无法,只好提醒他:“搂好我的脖子,掉下去我会嘲笑你的。”
他们就这样缓慢地走在大街上,像一对世间最普通的恋人,忙碌了一整个夏天,终于可以抽出空来,在街道上演一出心血来潮的浪漫戏码。
夏日派对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安塞很幸运,没有伤到骨头。
他敷过药,睡了一觉,会面对于奥登来说,今晚的篝火晚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他坐在草坪的角落,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等待着安塞的到来。
但他本人就是热闹的中心,热闹中心无论在哪儿,热闹都会围绕他而生,没过多久,他的四周便围满了人,把一片空旷的草坪硬生生地变成森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