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丢了个东西到她的抽屉,随后坐下,没骨头似的,又趴在桌子上了,似乎还没有睡醒。
讲台上的地理老师正在准备点人起来回答问题。
“眯一下,”
江远汀轻声说道,“十分钟后叫我。”
说完就真的别开了脸,完全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
舒盏一脸麻木。
少年的声音在耳侧,酥麻的,沙哑的,像羽毛在挠。
他搁进抽屉的时候没找对位置,那东西不一会儿便滑落到了她的腿上。
是袋牛轧糖。
舒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牛轧糖是手工的,小小的一袋,这家店舒盏还记得,在她初中旁边,一家手作烘焙铺。
曾经她很喜欢,一个星期要去买两三次。
初中离高中完全是两个方向,要跑一个来回得一个小时……他中午难道去买牛轧糖了?舒盏微愣。
此时,地理老师的目光已经锁定了花名册上的某处:“江远汀同学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全班顿时寂静无声。
靠窗的托那一小袋牛轧糖的福,江远汀和舒盏的相处终于和谐了不少。
地理老师继续复习必修一,要求把必修一必修二的书带上,放学后,江远汀随口对舒盏说了句让她带顺便把她以前文科的书都带过来。
依然是翘着下巴,特别懒散特别随性的语气。
舒盏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没应,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回家后开始翻书。
后一天是周三。
学校惯例,周三最后一节课是每周的教师大会,全体学生留在教室上自习。
舒盏从抽屉里翻出政治、历史、地理必修一二共六本书,丢给了江远汀,外带三本很厚的活页本。
江远汀的桌上原本只放着笔袋和英语模拟题,一下子被堆满了。
他的手肘撑着下巴,书丢过来时,直接压在他胳膊上。
他嗤笑了声。
舒盏低头翻练习册。
在上一个学年,她大概是他们班听文科的课听得最认真的人。
书上笔记条理清晰、满满当当,课后她利用课余时间(物理化学生物课)把书上笔记重新用活页本誊写整理,知识点一应俱全。
考虑到不知道江远汀的学习情况,她索性把这些全给了他,让他能借鉴则借鉴。
七个气压带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舒盏实在无法指望他的文科能有多好。
“你上个学年做了多少笔记?”
舒盏随意问道,目不斜视,字写的飞快,“书给我看一下。”
江远汀扔了本历史必修一给她。
她被书砸到,手一个不稳,笔在纸上留下一道长痕。
“江远汀!”
舒盏恼怒,只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眉眼。
依他的恶趣味,她这样只会让他愉快。
舒盏收回表情,也收回了把他丢出窗外的冲动,翻开了他的历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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