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姚太太横了她女儿一眼道:“你就听绍原的吧,这时候就别添乱了。”
他此时身心俱疲,姚家的人他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当晚要做佟家的丧事落定,方惟走的前一天晚上,去凯旋路看望延声。
方惟走进后堂时,见他正在灯下推敲棋局,他自己和自己正下一盘棋。
旁边新装的白洋铁炉子上搁着一只小砂锅,时断时续的冒出白烟来。
延声见方惟进来,站起身来迎她。
她一边俯身看他棋盘,一边笑说:“这是且攻且守,一个人也太忙了点,我替你接手一方如何?”
“好是好,我只怕你要是输了,又要扯着我研究半天。”
延声笑着坐下来,把棋盘推到两人中间。
“你不是说下棋最忌疏狂嘛,没到最后一步怎知我会输!”
方惟低头去看棋面,专心研究起来。
方惟小时候没怎么下过棋,她读书的机会已是难得,要再想廊下听雨亭中敲棋,那可是得陇望蜀了。
所以仔细算算,她如今下棋的本事倒都是那几年在小镇上跟着延声学的。
延声是寂寞的人,寂寞的人最易棋艺精湛。
方惟本是稳中求进,不知从哪一步开始迟滞了一着,结果颓势如山倒;延声端然坐着,看她凝神在棋盘上,忽然说:“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你可都想清楚了么?”
她还在想她手中白子的出路,含糊的应着:“嗯,我棋品向来好的,从不悔棋……”
说着话,也觉得有些什么没听明白,抬头来看他。
他朝她淡淡笑了笑,抬手把她拿在手里的棋子接了下来,说:“好了,我们今天就下到这儿吧,不论输赢,只看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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