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长这么大另一边,许凭阑已经醒了,正在接受新一番折磨,刚睁眼就看见旁边的人变成了叶大夫,连躺着的床也变成了医馆的竹床,终于放心叫了出来。
“画楼你就别叫啦!
肆意刚走,你别又给他叫回来了!
!”
许凭阑声音戛然而止,撑起半个身体,嘴唇发白,头上还不停往下滴汗,“肆意…也来了……?”
“肆意不来那是谁送你过来的?你怕不是傻哟!”
许凭阑稍显失落地垂下头,也不叫了,变躺为趴,眼神从窗户递出去,看天上悬着的月亮。
外面还飘着雪花,屋里人却感觉不到冷了。
他还以为,是宋喃送他来的。
叶无言看他这样,有些不忍心,劝道:“你先忍一会,肆意应该马上就把药拿过来了。”
许凭阑没说话,两人一阵沉默。
半晌,有药香从门外飘来,叶无言身体一弹,从竹椅上坐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谢知遇还在后院煎药。
“画楼啊,有个孩子,我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
许凭阑下巴抵在木枕上,虽然胸腔里万箭穿心,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
“什么孩子…我可……没有……什么……孩子……,宋喃…,宋喃…,应该还……生不出来……孩子……”
几字一顿的,听得叶无言也难受,又不能替他受着,心里痒痒的,真想把那个害他的人揪出来毒打一顿,再喂他吃自己研制的各种□□,两天一小毒,三天一大毒。
“算了,你别说了,听我说吧……”
“前些天你带着宋家二公子来过不久三公子又来了,也带了个人。
你猜是谁?就是那个害宋二公子中蛊的那个,他呀,也好不到哪去,毒已经遍布大半个身体了,我也只能施针把毒暂且封住,能不能保命还很难说。
他也不过二十出头,我见着可怜就收在医馆了打个下手,只是……”
许凭阑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常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万分艰难,“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叶无言承认自己有罪,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有点想笑。
秦素安说她那个时代有种东西可以把某个瞬间定格下来,若是他能得到那个东西就能把画楼现在的样子保留下来,等他好了再拿出来给他看,想想就很有趣。
“噢我说到哪了?你让我想想……没办法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记不住事,哎我想起来了,只是那个小孩,也……失忆了…,他只能记起很早之前的事,最近发生的,他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毒素起作用了,先是侵入他的身体,再慢慢吞噬他的记忆,最后到心智,等他彻底麻木的时候,基本就是一具尸体了。”
许凭阑张张嘴,却是说不话来了,连看着月光的眼神都涣散下来,身体上的痛苦全然不觉,好像那个麻木的人是他一样。
谢知遇失忆了,那宋喃呢……?害人的人想不起自己的罪行,毒好了就能痛痛快快潇潇洒洒,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度完这一生,而被害人却要承受双重的痛苦,忍受着着不属于自己记忆的折磨,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他会有多绝望……他甚至会以为,他才是谢知遇,在他的记忆力,被小皇帝玩弄的人是他,困于深宫永无天日的是他,爱上谢棋影又杀了谢棋影的人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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