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屈指回敬了她一个脑瓜嘣。
本来,桃山觉得这样插科打诨的日子也不错。
虽然知道戚渊大部分时候都在隐瞒自己的真实病情,可是桃山也能感受到他有在慢慢尝试向自己表述难受,病情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他每次和她提幻觉、窒息、和一些荒谬想法的时候,口气看似极其平淡,可总有一些渴望救赎的味道。
桃山擅长用最简单的头脑和方法去回应戚渊的求救。
比如戚渊说会经常看见一些光怪陆离的血腥场景,然后桃山就在旁边给他念童话故事。
方法沙雕又直白,戚渊便只顾得上笑。
偶尔阮医生过来,都觉得戚渊这个恋爱谈得不错。
直到临去做rts治疗前一天,戚渊在桃山房间里发现了一箱咖啡和垃圾桶里大量用过的咖啡袋。
当时桃山在一楼客厅找他,林瑞说戚渊给她收拾房间去了。
那时桃山脸色瞬间苍白。
她急急忙忙在林瑞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叮嘱他立刻联系阮医生,一边惊慌失措地跑上三楼自己的房间推门。
戚渊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察觉有人进来,稍稍抬头。
桃山这是立刻和好,病也会好的,稳住乖崽们。
在这里解释一下:桃山觉得自己做的很正常,你睡不着觉我可以陪你呀,虽然睡不着,但是有事做有人陪就会好很多呀!
怕自己困就喝了很多很多咖啡给自己提神,权当感受一下考研党的生活啦!
但是对于戚渊来说,这个做法是致命的。
他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让桃山选择这种方式伤害她自己,他会觉得自己是罪人,是桃山的拖累。
戚渊抑郁的起源就是——我是一个罪人,却仍苟活于世。
新年陪你接下来的一切很混乱。
戚渊说完那句话后像是最后的信仰崩塌,他紧紧地抱着头委顿在地上,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他痛到身体都在抽搐,短短的一分钟,冷汗就把他的衣服彻彻底底地打湿。
桃山急急忙忙往前几步,但是她发现似乎她越靠近,戚渊的痛疼感就越强烈,她一时之间无措地站在离戚渊几米远的地方,只能小声地叫:“哥哥?”
他似乎已经痛到神志模糊了。
桃山这一刻很恐慌很恐慌,她转身准备下楼找戚渊的抑郁药,阮医生便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进来,他带了几个助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药箱。
林瑞把她从房间里拉出来,桃山眼睁睁地看着阮医生几个人进了房间后,“嘭”
的一声将门关上。
“别担心。”
林瑞拍了拍桃山的肩膀,安慰她,“阮医生他们在的,不会有事的。”
桃山失魂落魄。
“渊哥就是犯病了,这次比较严重,但是以前更严重的也有,他也撑过来了,”
林瑞看着桃山这样空白的眼神有些难受,忍不住叹气,“哎,这叫什么事。”
桃山沉默了好久。
头顶走廊的白炽灯冰冷地照亮这一片寂静,桃山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医院的走廊,死气沉沉地叫人心里发怵。
好半晌,桃山才开口:“怎么会、会这样?”
她顿了顿,更加难过:“他看起来,非、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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