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箫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出隐隐的怒气,走到桌案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沉气等待。
凤夙闭目泡在水里,竟然睡着了,水是温是凉,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所以睡眠完全不受影响,直到感觉有水湮了她的鼻,她这才惊醒过来。
这一醒可真是太好了,根本就抬不起头,因为一只手压在她的颈后,用力将她的脸压在水里。
这个白眼狼,她身为他夫子的时候,他在她面前什么时候这么放肆过,现如今竟然敢这么折磨她。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就在凤夙耳鼻里都进了水的时候,有力的手这才松开她,看着她狼狈的咳嗽着,白眼狼冷笑道:“清醒了吗?”
凤夙眼前都是花的,然后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烛火辉映下,白眼狼五官俊美,仿佛冰雪之地盛开的莲花,清雅卓绝,沉静幽冷。
凤夙微愣,她发誓这是字数:3408夕颜殿,无眠夜。
香炉余烟缠绕,白芷眉黛褪色,脸上一片孤寂清冷。
长夜漫漫,衾枕生寒,曾经他拥她入眠,床第间百般缠绵。
如今,景在,人在,他仍对她温柔相待,但为何她会觉得冷呢?都说娇花易谢,不能时常拥有,现如今前有武宁,后有阿七,试问太子心在何处琨?抱琴走进内殿,步履匆匆:“娘娘,奴婢适才打探过,殿下今夜没有入住云阁,先是回了一趟合欢殿,然后去了宁妃娘娘那里。”
“宁妃?”
白芷身体一僵,皱了眉。
“宁妃宫中灯火已熄,殿下怕是今夜宿在那边了。
牯”
沉默片刻,白芷问道:“殿下为何突然去了宁妃宫中?”
“听说宁妃突感不适。”
白芷哼笑:“不适?病的倒是时候。”
抱琴生气道:“宁妃果真奸诈,为了留住殿下,竟然不惜装病,当真可恨。”
白芷红唇扬笑,只是笑意冰凉:“不可恨。
武宁只是比谁都清楚一个道理,若想艳冠群芳,重在一手争取。
宫里的女人千姿百态,有人与世无争,有人清淡如水,有人处处与人为善,但这些女人通常没有任何出头之日。
若想笑到最后,必须绵里藏针,害人于无形。”
抱琴想了想,笑道:“娘娘,如此一来,可见殿下并不怎么喜欢那位云妃娘娘。”
白芷眼神蓦然变了,面无表情的问道:“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同榻欢好吗?”
“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抱琴仓惶的低下头。
白芷心感疲惫,摆手道:“罢了,你先退下,我也该熄灯安寝了。”
“诺。”
夜色冷寂,太子妃绝色容颜朦胧浅照,眼眸晦暗如海。
想到父亲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心一凛,叹息一声,沉沉的闭上了双眸。
武宁今夜故意装病,燕箫不会不知,但他还是来了,这其中他不能否认夹杂着无尽的权衡利弊。
前一刻,他刚给夫子喂食了天香豆蔻,后一刻却身处后妃闺房之内,还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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