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怕情绪起伏太大会加重老太太的病情,赶忙轻抚她的胸口,出言安慰,
“诶呦喂!
我的亲奶奶诶!
你可别这样,医生刚拉你离鬼门关远了点。
难不成,你还不乐意?咱可不能大悲大喜大怒,对你的身体可没有好处。”
“有什么事儿,你慢慢说,都能解决哈!
你慢慢说,能办的我都给你办,我不能办的,不还有我大爹二爹和我许大爷么。
他们放在古代,那可是进士老爷级别的,就你那点事儿,分分钟给你摆平了。”
老太太是出生于民国初,对世界的认识全靠村镇里隔三差五的戏台。
在她的心目中,曾老他们这样的教授,就是皇帝老爷身边的翰林探花之流。
来到北京后,韩老太自以为搞清楚曾老和黄老的身份地位后,不知对他们有多少敬重。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韩老太,听到孙女的保证,眼泪也不掉了,也知道拿手绢儿擦鼻涕了。
二喜看老太太行动上没什么障碍,对她的病情也乐观了许多。
平日里大男子主义的王川,听老伴儿咳嗽了两声,竟主动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温水。
韩老太喝水润了润喉咙,把手从斜襟伸进里兜,拿出来一方卷得鼓鼓囊囊的手帕。
因为左手打着输液针,她想用单手打开手帕。
二喜赶忙伸手帮忙,打开手绢后,才发现里面是一沓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人民币。
只不过,这些人民币大都是今年七月份刚刚宣布停止流通的第三套人民币。
二喜清点一下,竟然挑出了许多第二套人民币的不同币种。
二喜拿着八张1953年,前苏联代为印制的大黑十,木木地听着老太太的哭诉,
“我跟你爷这小半年卖废品攒了点钱。
我俩天天出门,放家里也不放心。
就想把钱进存银行里。”
老太太哪里是不放心小偷,她是不放心三天两头来屋里乱翻的三喜。
为了存钱,还特地找小叔子王军,详细咨询了存钱的流程和细节。
韩老太为啥不找家里人,巴巴地跑远道儿去问王军?这里也有她的小心思,林秀兰,她肯定不会找。
再怎么也是跟自己儿子离了婚的,已经算是外人了。
胡月红,安平之流,就更不会考虑了。
这些人全都是给林秀兰娘几个打工的。
压根跟她不是一条心。
四个孙女总都是亲生的吧!
尤其是二喜还孝顺了她足足五万块。
可孙女对于韩老太来讲,就不算是后人。
成人后,总归是别人家的人。
她这些家底儿,都是给儿孙留的。
万不能让孙女打上主意。
现下,要不是遇到了麻烦,韩老太肯定不会和二喜说这些。
她也知道自己收了二喜那么一大笔钱,衣食住行全靠二喜打点。
生怕她这点私心被二喜看出来,韩老太说话间,还小心翼翼地观察孙女的神色。
眼看二喜神色有异,她停住话头,
“原本,我还想着等存多了钱,将来给你买首饰做嫁妆。
可今天去了银行,那银行里的人只收鲜亮的新钱。
说你手里这些钱没用了,都是废钱。
这咋是废钱?这不都是国家造的钱,咋能是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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