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鸣狼一样的眼睛,似已透过衣裳,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尽收眼底。
他不仅看,还伸手隔着和四那层单薄的绸衣,虚虚抚摸着那只看不见的“凤凰”
,目光炙热:“上一次瞧得不分明,方才……”
“不是凤凰,”
和四突然生硬地开口打断他,他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满目情绪,让人难以捉摸,他平淡无波地松开衣襟,淡淡道,“幼时留下的伤口罢了。”
陆铮鸣登时一怔,原先的浮想联翩和躁动在一息间沉静了下去。
纵然和四竭力掩饰,他仍然听出了这人话语里转瞬即逝的一丝怅惘。
也许是对过去的怀念,也可能是憎恶……连和四都不明白自己这一腔矫情的惆怅从而来,说实话少年以前的事他大多都忘记了,从他记事以来背后就带着一身惨不忍睹的伤疤。
赵精忠说那是烧伤,从哪里烧来的伤,为何会烧成这样,和四却全然不记得了。
他只从大夫那知道,寻常人被烧成这样,多半就是当场去世了,他能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简直把那老大夫激动看他像看具活僵尸似的。
和四的干爹就是冲着他大难不死这一点,才留下了他在身边当干儿子一样,和现在燕京时兴地养锦鲤是一回事。
和四清楚地记得他干爹慈祥地翘着兰花指抚摸着他的脑袋:“你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让咱家也跟着你沾沾福气。”
大约和四真是个有福之人,收留他的干爹居然成了东厂有史以来,没必要在这时候临时变卦,留给言官口舌。
如果是“真伤”
,那就耐人寻味了,能伤到宁王的那得是哪里来的神兵天降啊。
除了他们东厂,那就是一直韬光养晦的锦衣卫了。
别看他们两家是著名的情报头子,但底下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锦衣卫一直喜欢剑走偏锋,出其不意一招制人;而东厂则擅走奇诡之道,花样百出地让人暴毙得了无痕迹。
陆铮鸣见他眉头紧皱,方才才回转过来的脸色又渐渐败了下去,终是不忍心见他如此伤神费心,几番斟酌,心下叹了口气开口道:“据我仅得到的那点消息可知,宁王这次的确是受伤了,伤得也不清。
至于是何人下的手,其他人我不敢保证,至少北镇抚司这边是没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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