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晋庭想了一会儿,心中沉重,端起了杯子,“先生放心,若是不能成事,先生出得宫门,我必然护先生周全。”
瑶华同样端起了杯子。
薛居正连忙也端了杯子。
四人同饮一杯。
瑶华便劝薛居正,“薛公子,此时只怕还要令尊动用人手,务必让明日朝堂之上,安安静静。”
薛居正立刻拍胸脯,“放心,让人出头,那些人或许还要斟酌推脱;但让他们闭嘴,还能卖我爹一个人情,只怕他们想都不用想,便立刻点头答应了。”
“那事不宜迟,我立刻跟你一起去拜见国公。”
崔晋庭也站了起来。
“那,先生可要同去?”
肖蘩易摇摇头,“此时我不宜多露面,今日便在你府中叨扰一顿,我与华姐儿也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瑶华也说,“你们只管去,先生今夜便在家中住下,我自会好好照顾先生的。”
崔晋庭一扫今日颓然之气,带着薛居正飞快地离开了。
肖蘩易笑呵呵地见他俩离开。
闵婶却捧着热腾腾地菜肴过来了,“咦,姑爷这是去哪里?怎么饭都不吃了?”
瑶华示意她,“只管上就是了,说来,我还没不曾在家中设宴招待过先生呢。”
待菜肴上齐,瑶华示意闵婶退下,只留她和肖蘩易二人在厅中。
待吃得七成饱,肖蘩易不待瑶华开口,便放下了筷子,正色道,“华姐儿,趁着他俩都不在,我有几句话交代于你。”
瑶华给他酒杯满上,“先生请说。”
肖蘩易望着那琥珀色醇厚的佳酿,微微一笑,“此事若成,自然是好。
若是不成。
你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晋庭没有官职在身,大可带着你和尧恩远离京城。
京中不出十年,必要出事。
晋庭武艺出众,若是这天下乱起来,他必然可以凭军功起家。
人生在世,勿需争一时之长短,来日方长。
难得他与薛公子二人在这富贵乡中仍保持着一付赤子心肠,你足智多谋,需常规劝才是。”
瑶华一笑,“先生所言,我记下了。
但我觉得,先生此行,足有九成胜算,若无意外,必可成事!”
“哦,何以断定!”
肖蘩易有些好奇。
“君王就是君王。
不管他仁义也好,寡薄也罢,他总有他的底线。
晋庭只身南下,搜集杀父的罪证,阮太师推出一个尚书来挡刀,陛下忍了。
这是恸哭隔日早朝前,官家便得知了李帆被砍死在南门大街的消息。
他难得气得变了脸色,对着陈公公道,“朕让他父子好自为之,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官家一面气恼阮家父子不知收敛,一面想着一会御史发难,他要如何处置。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朝会上,群臣们提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提起李帆这个人。
百官仿佛同时忘记了这个人在京中掀起的狂澜。
可是昨天下午在南门大街当众发生的事情,便是户部、工部不知道,难道御史台也不知道?官家提起的心慢悠悠地沉了下去,后背一阵冰凉。
随着那声“无事退朝”
,他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后宫。
隔日仍然无人提起李帆,连御史都没有一封密奏。
再往后,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李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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