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会问,房俊如此轻易就把自己的目的全都说了,难道就不怕走漏消息?
事实上,房俊还真不怕,因为这是阳谋,不管对方是谁,想玩就必须按照他的意思玩,有李世民这个大唐最大的包租公坐镇,房俊不相信有谁敢掀桌子。
李世民用了很长时间才把房俊所说的一切消化完毕,无奈的挥挥手:“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按你的意思办,朕有些乏了,众卿告退吧。”
“诺,臣等告退。”
房俊这次没敢再闹妖蛾子,学着老爹的样子,站在众大佬身后躬身行礼,天青色的长衫混在一片紫红官袍中格外扎眼。
宫外,因为已经过了当值的时间,各府都派了马车过来,房俊跟在老头子身后臊眉耷眼上了自家马车,屁股后面还挂着七、八个大脚印。
没招,年轻没人权啊,这帮老货在皇帝面前还能装出虚怀若谷的模样,待李世民离开之后立刻撕下伪装,追着房俊好一顿踹,就连老房同志都跟着踹了一脚。
就很郁闷。
坐上马车,房俊故意板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又被老房抽了一记:“小小年纪被踹几脚打什么紧,那是拿你当子侄辈对待,若是对你客客气气,麻烦就大了。”
房俊撇撇嘴,黑着脸咕哝道:“合着我就活该被踹,爹你到底是哪边的?”
“爹哪边都不是。”
房玄龄瞪了儿子一眼,随后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怪异,先是有人收购你发出来的蜂窝煤票据,然后有人去各家收购股权,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有人想要趁机浑水摸鱼,很可能从你这边下手。”
“浑水摸鱼?谁啊?”
说到正事,房俊也顾不上赌气了,诧异问道。
房玄龄冷笑一声,若有所指的说道:“你以为大唐现在真的就天下太平了?”
响鼓不用重锤,房玄龄如此一说,房俊立刻明白了。
大唐建国之初就从来没有安稳过,武德时期的连年争战,贞观初期的各地叛乱,以及表面安定下的风波诡谲。
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这天下,以为只要不入官场,就能独善其身,没想到最后还是卷了进去。
只是,暗中算计的人到底是谁呢?如此算计的背后目的又是什么?
是夜,房俊再次失眠了,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看着屋顶,努力回忆着大唐贞观年间发生的几件大事,却始终没有丝毫头绪。
长安城某坊市一处三进院落的廊檐下站着两道身影,其中一人脸被树影遮住,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几缕长须垂在胸前,另一人身披甲胄,颌下无须,看着大概三十岁左右。
幽幽夜风吹过,隐隐传来其中一人的声音:“这次的事情谢谢将军了,若不是将军告知此事,老夫险些被那奸猾的小子骗了。”
“常某虽不是什么信人,却也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王家主,想想怎么善后吧,石炭生产里面可是有陛下一半的份额,被你搞垮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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